有时深居简出,有时逍遥浪荡;
装得了高冷,卖得了嗲萌;
有时慵懒散漫,有时雷厉风行;
我们爱它宠它,却可能永远不会懂它……
只有猫,知道一切。
录制:立夏,木一,南萱,欧若,晓妮子,小鸟,林夕,陈树,苏北,蕉大,苍蓝
今天为大家推荐的这本书叫做《鲤·猫知道一切》,一千只猫就有一千种人格,就有一千个故事。主编:张悦然 携手时下活力四溢的人气创作者和他们的猫主子,用趣味横生的故事,让猫告诉你一切。
张 悦然
有段时间,我的腿动了一个手术,每天只能躺在家里,这时我的猫便很爱来找我。它经常躺在我的床边,让我安心。面对与它建立的这种关系,我感到舒适,但即使是这样生活在一起,我也没有试图要去理解它,甚至很难产生一种与它真正平等的想法。我们的沟通也许永远都会是鸡同鸭讲。我想,人和猫的关系折射出的永远是人的变化,是人如何社会化的过程。我们可能变得更加成熟、更加冷酷,但是猫并没有变。因此这从来都是单方面的情感,猫还是猫,它对我们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变,变的是我们。
苏 枕书
京都有很多人家养猫,它们自由出入有松树、杜鹃花、蔷薇、竹薮的小院,潜行屋顶、墙垣、山寺。每次看到它们,更觉得对不起我家的猫。上一次在北京搬家,把它们装在笼子里,请了辆三轮车,和盆栽、杂物放在一起,穿行人海车流。猫们为这突如其来的颠沛惊怖恐惧,惨叫嚎哭。我们紧紧跟在后面,也喵呜不迭,意思是别害怕,不是把你们扔掉卖掉,只是搬家而已。 而猫竟很快原谅了我们,巡视新领地后,甚觉满意。到晚上,又愿意趴在身边,拿爪搭着我手腕;愿意睡在我枕边,梦中抱紧我胳膊,忽而咬我一口;愿意中夜而起,精神抖擞,驰骋家园。要赚很多钱才行,才能买好吃的罐头,造个大院子,种棵大树给你们。这是我朴素的理想。
荞 麦
那只他们一起遇到的猫,死了。而他只是半夜打给一个早就闹翻的、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朋友倾诉。甚至都不是伤心,只是,像所有终结的感觉一样,她再三确认着这种崭新的空洞,一种轻盈的不可捉摸的情绪。就像那天下雨之后,她跟M在小区里散步,走着走着在树下接吻,然后她看见了那只小猫,以冷静的姿势静静看着他们终将结束的没有意义的恋情。就是那种心情……跟M和接吻都没有关系。而是跟猫有关。
淡 豹
三只妖怪每天昼伏夜出地在我家里晃悠,真的有点烦。这到底是我的家,还是妖怪的家?我本来可以不在家里吃饭,也不打扫房间,但现在这几只妖怪晚餐前总是打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给我,催我回去和它们一起吃饭,还批评我不把马桶盖放下,我经常就很恼火,怀念以前晚上边加班边吃外卖的自由日子。最讨厌的是它们拽我玩“抓影子”的游戏。全家一人三妖怪,只有我有影子,玩这个游戏必定是我输,它们三个在我背后挤挤咂咂笑成一团。我很烦,就经常找借口多加班,好晚些回家。
吉井 忍
“总之,看你啦。也许你走的是我没走过的人生。”刀瞬间被收回鞘中。母亲突然蹦出这么一句,拿起瓷杯喝了最后一口拿铁。苗子再次望向中禅寺湖,白色的雾气似散未散,他们似乎也没找到用自己填满进去的形状,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彷徨、踌躇着。她想起眠猫的前爪,暗中使劲的小小前爪,竖着耳朵午睡的小猫。它把过去和未来都推进了湖边的白雾中,眠猫抓住的是此刻,一放松就从脚趾间溜走的,善变的此刻。
顾 湘
猫的腹部,天堂的入口,皎洁的阴幽,温暖的雪。 爱人之血甜如蜜,它因克制而憔悴,但它感觉到幸福。“F 在它喜欢的音上变成了强音记号”,它又想出一个比喻。
杨 丹霞
饭量奇大的家伙,仿佛饿死鬼儿托生的,永远吃不饱。我把老久不用的一个玻璃烟缸刷干净,满满一缸子猫粮,我的手两把的量,吧嗒吧嗒吃完还守在那里不动,扬头看着你。有时我胡撸着它小肚子逗它:“你说说你,你吃的那么多都哪去了,怎么就是不长肉呢?快给我长成个大肥猫吧!“每当这时,他好像也知道理亏似的,用极其短促的一声”咹“来回应,两腮外咧,脸上挤成一团花样的媚笑。
春 树
最终没有看见克罗娜的遗体。它被收走了。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天下午,我去了一趟那条岔路口。那个路标看起来就像是死亡的标志。路边没有任何踪迹。没有血迹。没有什么车祸的迹像。天很冷,我打了个哆嗦,有些恶心。这种恶心的感觉只有在面对痛苦的时候才会降临。我哆哆嗦嗦地回到家,哭了起来。 新生活一下子被毁了。我充满怨恨。我恨透了我所在的柏林郊区,恨透了我住的这块荒原。好好的在北京都没出什么事儿,怎么会呢?!如果早知道会这样,我肯定不会带它来这里生活。
苏 更生
现在我长大了,养了两只猫,小松和柏林跟我生活在一起。养猫对我来说就是成人,学会担起责任。我不觉得童年有什么愉快的,处处受制于人。养猫后,我照顾他们,再也不会有人告诉我应该把猫送走。我付出爱、被信任、被依赖,学会了跟猫相处。人总是在追问有什么意义,宠物不就是陪伴吗?可是这并不需要意义,爱不是结果,爱是原因。 关于孤独,人们已经谈论得过多,可是我还是想说,有天我沮丧极了,整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小松跑过来,舔了舔我的眉毛,整理了仪容,接着他蹲在床头,也不看我,他什么都不会说,但是我却得到了安慰。
王 若虚
我一直不知道“养猫的男人都是Gay”这种说法有什么科学依据,把这个理论逆反过来,难道养狗的女人都是蕾丝?那我真好奇地球人口是怎么膨胀到这一步的。我反倒觉得养猫是所有懒惰、懈怠、专注网游和撸管但又想养个动物的直男们最好的选择。猫不会像狗那样动不动就叫唤,不需要你每天牵出去去遛,不用你在公共场合捡起粪便,也不用你帮忙洗澡,不用担心它在人家车轮边上撒尿被车主逮到,不用担心会咬到别人引起纠纷,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,它不会每时每刻都缠着你,要求和你进行心灵上的沟通——每个和作女谈过恋爱的男人都知道这种内心的宁静是多么的珍贵。
于 是
弟弟养成了自己的习惯,睡前的整理工作可以长达一小时,舔舐毛皮时发出有节奏的轻响,擦擦擦,擦擦擦,如果我足够安静,还能听到他的舌头舔动时发出的湿润的声响:极其细密的水泡爆裂时的轻响。 他健壮起来,西晒的夕阳洒到棕红色的地板上,橘色绒毛构成一轮剪影,只有在那种金色的光线里,会有那么一点点埃及的气氛。但他怕冷,我去买了一只电油汀,整个冬天都没有关掉过,他几乎要把头卡在叶面中间,享受地眯缝着眼睛。在最冷的那几天里,连我也紧挨着它工作,我和他就像在浓缩的小宇宙里相依为命的共生体。
哥 舒意
我和她认识也是因为捡猫。很多年前,我捡到一只白猫求人收养,结果朋友介绍了她。那时我并不知道她会成为我女朋友。想必她也不知道。她在地铁站入口的天桥上等着,拎起装猫的袋子去坐地铁,替小白猫安排去处。我们在捡到猫的很多年后再次见面了。现在她仍然会遇到很多猫。她住的小区花园就是流浪猫约会地。春天会有很多小猫来到这个世界。 她问:“猫猫吃饭是和人上厕所一样要排队的吗?小区里有几个喂猫点,每次开饭时间路过喂猫点,都看到一只猫在用餐,后面排了好几只猫,跟银行取款机前排队一样隔开至少一米距离……今天下雨,所以它们在树丛下一边躲雨一边排队。”
文 珍
我欢喜你的长相,你的叫声,你亲近人的性情;虽然你不过一只甚为平凡的黄狸花猫。闲来无事,我拍摄你各种姿态。在屋顶上的,在地上打滚的,大嚼猫粮的。你是我生活里唯一保持长久关系的流浪猫,也是我在单位里最早认识的朋友,是初上班朝九晚五的巨大慰藉。在你的成长期,你几乎不曾离开我们院子半步。你被许多人照顾,也爱许多人,但我多情地以为你最爱我。随时随地,只要我一在院子里高声叫“咪咪”,你十之八九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,急切地,热烈地,脚前脚后。有时是真饿了,有时盆里却分明有食。这样我就知道你只是着急让我摸摸你——摸摸那并不顺滑然而温暖的,黄色毛皮。只要我手一靠近,你喉咙就发出呼噜声。你是想告诉我,和我在一起,你很快乐吗?
远 子
我开始试着从猫的角度思考问题,比如:猫会做梦吗?一只猫会梦见另一只猫吗?猫会回忆童年吗?也开始抽时间抚摸它、给它喂食、陪它聊天。终于肉丸不计前嫌,开始向我示好,下班时会主动跑到门口去迎我,也会悄悄走到我脚边拿头轻轻蹭我。这种跨越种族的“依恋”给我带来了未曾有过的平静和暖意。 所以我想,鲁迅和叔本华可能还是错了,错就错在不够宽容。我们和猫一样,不过是被囚禁在同一个时空里的孤独生物罢了,各自的生命都很有限,遇到了,应该互相扶持,彼此珍惜。
实际上,人和猫的关系折射出的永远是人的变化,是人如何社会化的过程。我们可能变得更加成熟、更加冷酷,但是猫并没有变。因此这从来都是单方面的情感,猫还是猫,它对我们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变,变的是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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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
主编:张悦然 | 制作:郡子
录制:立夏,木一,南萱,欧若,晓妮子,小鸟,林夕,陈树,苏北,蕉大,苍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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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声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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