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我告诉你 所有爱情都会曲终人散

 

妈妈说,爱情是年轻人的讲究,等你到了一定年龄,有了一定阅历,就不会再这么执着,生活有别的乐趣,你会有事业,会有家庭,那是另外的温馨。

 

 

文/徐央

 

本来不打算写这个故事,因我向来不喜欢泼冷水的活儿,而这件事要讲透,会有避不开的荒凉。

可刚才撞见的一幕却又迫着我说出来,二十岁出头毕竟涉世不深,也望看见这篇文章的人们能和我说说你的想法。

下午在图书馆自习半日,我端着泡面在茶水室里等大钢炉里的热水烧开,茶水室边上就是楼梯,馆里各处都有电梯,所以这角落平时少有人走,到了饭点静得只听见煮水时那点蠢蠢欲动。旁边楼道里传来的歌声开始并不清晰,只是两三句后越来越响,唱的人好像有点激动,词断断续续的,我听着像是田馥甄的《还是要幸福》,所以我就朝外探了下头。我看见一个女生蹲在最下一级台阶上,左手把手机捂在嘴边,满脸的眼泪。

我默默地收回身子继续等水烧开。那样狼狈的打着电话的样子,她一定不想被人看见。

“不确定就别亲吻,感情很容易毁了一个人。”

我要说的故事并不是她。

我有个发小,就称他Y吧,长这么大我们早就情同姐弟,虽然在隔得很远的两个城市读大学,假期回到家还是一样亲近,几乎无话不说。今年寒假和他一起去看电影,大屏幕出了故障,我们各拿了手机玩,他翻翻手机的通讯录,指着一个名字对我说,哝,这是我女朋友,我又要照片看,照片上那个齐刘海的女孩笑起来挺温和。

之后的话题自然就绕着他的女朋友打转,称她L。L和他一个学校,是外省人,当时听说了她的老家,我马上抬眼看他,这也离太远了,再说,你妈许你找这么远地方的姑娘?

Y笑了笑打哈哈,估计不许。我于是用“那你还找”的目光打量了他一圈,忽然意识到我是站在家人的角度为他考虑,说出的话未免对那女孩不公平,所以我补了一句,不过你已经开始谈了,就要对别人好一些,不要花花肠子始乱终弃听到没。

后来几次聚会,我又陆续听Y说起他和L是怎么走到一起的。两个人沿路走,他被辆自行车擦了下就装柔弱博同情唤爱心,原话表述就是“那时候我简直就像陈XX(朋友圈里一个被当做情圣的男生)附体,灵机一动,就装作腿不好使,她就……”我还记得他说这些话的样子,眼神明亮,还带着得意的笑。哪一段感情开始的时候不像是风调雨顺天赐良缘?

但他们走得并不顺畅,情人节刚过不久Y就跟我说和L分了,我问为什么他却不肯细说,只说是他提的。

昨晚我看见Y新发一条状态,L在下面回复,语气正常到让我觉得分手做朋友可能真的存在,我疑惑他两是不是又复合,在扣扣上问他。

 

Y说分了啊,千真万确分了,随即打来电话,和我细细地说了始末。

寒假里他对L提了分手,L想不通原因坚持返校后见一面,见面两人看了散场电影,他禁不住她的眼泪答应继续,没多久L又提分手说两人不合适,正中他下怀便又分,仅隔半个小时L又后悔,说仅仅是为考验他真心,他的决绝是出乎她意料的。之后她短信电话回复他状态,都只为再挽回,他没松口,冷淡对待,甚至伤害,直到今天。

那你为什么要分手?我问他。

Y不以为然地说,没感觉了啊。

感觉是多抽象的东西,某天睡一觉眼睛一睁发现不爱了就要抛弃一个人吗?

Y试图向我解释,就像我玩游戏,开始我很喜欢这款,可后来我发现这款对我来说其实没那么有意思,那哪怕它再有趣玩的人再多我也不想继续了。恋爱是谈的感觉,婚姻才是责任。

我说,你的感觉没有了不等于她也没有感觉,你看到她受的伤害做的努力了吗?

Y话里有愧疚有低落,我知道,我现在再遇到心动的人也不敢走近,也怕伤害别人,不谈恋爱也蛮好……

我们说了很多,最后我问他,你和她分手,说的什么理由?

Y说,我妈不同意我找别的地方人。

L所做的我都懂,或者说每个人都可能遇到,并不是在感情里比对方慢了一拍,而是爱情本身不过虚无缥缈的感觉,一吹就散。

你这厢还在声嘶力竭地爱着,对方已经只剩下尴尬和惭愧,可怪他什么呢,有些情愫来得没缘由,走也一样无声息,就是丘比特射的箭,是伤也一样会痊愈不见,留下淡淡的痕迹,其实,根本没有所谓永久。

妈妈说,爱情是年轻人的讲究,等你到了一定年龄,有了一定阅历,就不会再这么执着,生活有别的乐趣,你会有事业,会有家庭,那是另外的温馨。

我并不很懂,我只是难过。相信了那么多年的东西,一长大就碎了。

L,如果你能看到这篇文章,我想对你说,也想对那个在图书馆角落里哭着唱歌的姑娘说,对所有以为还抓着绳子一端其实那头早已人走茶凉的人说,当有人开始怠慢你,有心欺骗你,决定离弃你,不管借口有多好听,不要信,不管那人有多熟悉,不要留,不管回忆有多难忘,不要哭。

我们这个年纪,站在相信爱情这四个字的中央,因而只要相爱,就没有必须分离的命运。

有人要走,你留不住,也不必留。

至于今后人生里那条感情路会怎么样,说实话,我也看不清,我们边走边说。

 

via jiaren.org